我觉得自己似乎被无数只眼睛盯着。
曾有心理学家说过，当一个人有了秘密时，他总会不自主的紧张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我内心的空洞越撕越大。
如同每个往常的夜晚，我独自一人走回家。
或许是内心的躁动，又或许是前几天看的一部恐怖片，我抛却了光亮的大道，转战一条阴冷的小巷——我从来不缺勇气。
我走在巷里，迎面扑来的冷风却有些可爱，我挑起嘴角，心里有些兴奋。快了……看着就在眼前的光亮，我的脚步不禁带了些雀跃。
啊——
突如其来的尖叫瞬间穿透了我的心。
躁动的心开始平息，被尖叫惊得一抖竟停不下来。我瞄了瞄四周，在一个半高的垃圾桶旁蹲下。从我的角度正好看见一个妇女和一个汉子拉扯着。
他们的脸在黑暗里摇晃，肢体动作透出的危险让人心悸。只见那汉子想离开，一旁的妇女却死命拉着他，甚至最后跪了下来，嘴里念叨着：救命……钱……求你……我抓着书包带的手越收越紧，指甲陷进了手心。让他走！让他走！我收回视线抱紧头瑟瑟发抖。
扑，一种刺中肉体的短促声音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回荡，像索命的预兆。我的背似乎湿透了。
人的好奇心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罪，当我把视线再次投出去时，这种罪就在我心中形成：那个汉子从妇女的腹中抽出一把刀，扬起的刀身布满了象征死亡的鲜红，如毒蛇般狞笑着爬过刀柄，爬过男人的手背。一刀，两刀……我的眼中只剩下了刀子进出女人的动作。
当我回过神时，男人已经离开，只剩女人在地上躺着，似乎已经死去，又似乎在抽搐。我犹豫着望去，却正好与女人的视线对上——或许她并没有看到我——毕竟当时如此昏黑。但我却如此真实地看到她的神情：湿透的黑发中浮现出她的眼睛，她的瞳孔像是缩成了一极细的点，眼中赤裸裸的情感如同她身下那些鲜血般浓稠而腥热：不甘、愤怒、憎恨、恐惧……她的手向着我，嘴微张。
胃终于被剧烈跳动的心脏挤压的无法承受，我扶着墙吐了。或许是巷中垃圾的恶臭，或许是吐出的秽物的酸涩，或许是女人身上国语强烈的腥甜，我不顾嘴上的肮脏，狼狈的逃回家。
内心的罪恶成了最隐秘的秘密，成了最肮脏的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