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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上花开

2010级(10)班[毕业] 程相宜 2012-05-26 17:22 阅读(214) 评论(0) 作品转载
作文概要:摘自李秋沅《记忆的碎片》
一)
    才搬来不久,我就听说附近的小巷深处有个很特别的咖啡馆,咖啡馆内挂满了馆主人自己画的油画,把整个咖啡馆布置得像个画廊。
    这是个雨天,我抱着我用打零工的钱买的二手笔记本电脑,走进咖啡馆。果真,咖啡馆内过道两边的墙壁、四面的墙上、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油画。馆内不停地播放着一首音乐的不同版本,女声版、童声版、萨克斯版、长笛版......咖啡馆里的消费并不高,点一杯15元的焦糖咖啡,便可在咖啡馆里坐上一晚,吹一晚上的冷气,听一晚上的音乐。这样的咖啡馆对于我来说,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。
有位男子一直坐在角落里,独自饮着AK47。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式短衫,胸口开襟上别致地加上了人工刺绣。
我注意到他的头顶上有一幅油画,油画上画的是两位乐手,一位拉小提,一位吹萨克斯,画上的线条粗旷洒脱,用色大胆。我问服务生:“这些画,真的都是老板自己画的么?
服务生笑着说,是啊是啊,是他画的,他原本是学艺术的。
她指了指那个男人。
哦!
我走了过去,对他说,“老兄,你的画很漂亮啊!喏,这幅,我特喜欢。”我指了指他头顶上的那幅油画。
“恩啊,好看。”他含糊不清地说。“坐吧,请。”
他抬眼看看我,眼眸深深。一丝轻蔑掠过他的眼瞳,他敷衍地抬眼看了看墙上的画。低下头,藏住了他的轻视。他似乎并不愿与外行人说画。我只好把话题转向了咖啡馆里的音乐。他不和我聊画,却愿意谈音乐,说起德彪西、说起摇滚,说起流行电子。我听着,大多的时候,静静听他说。
他喝醉了。
我斗胆再次提及他的画,而他却让我注意对面墙上的一幅小画。那是两幅旧画,“看,那边,那才是天才画的画。是一个六岁的山里孩子画的。”我看到墙上的小画,粉色的太阳,睁着好奇的眼,略撅着嘴,娇憨地向乡村洒下如菊瓣的光芒。乡村阡陌纵横,在孩子的笔下,蓝色、粉色、墨色、红色......色彩出乎意料而又令人叫绝地组合在一起。
“那孩子现在还画么?”
他不作答,闭目听着音乐,轻轻地随着乐音哼唱。
“音乐很美。”我讪讪地又将话题转到了咖啡馆里的音乐上。
“恩, 《石上花开》。”
“我以前没听过。”
“是首老歌了。”
“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歌里有\青山、绿水、红日\白色\栀子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
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到那传说中的阳光海岸\美人鱼\不是那晨光中的泡沫\她笑着\轻舞\飞扬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
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到那歌声的尽头\光阴酣眠\柔情\似水\在可能
他唱起来,低声地。我从未意识到他的男声如此纯净,带着脉脉的温情。曲子在“可能与不可能之间......石上花开......”处出人意料地转了调,委婉得如离人最后的眼泪。
他唱完了,把AK47一口饮尽,扯开了胸口的搭扣。
我轻轻合掌,看着他,鼓起掌来,说,“很好听。”
他起身。他又叫了一瓶AK47,“来吧,一起喝。”
“哦不!太辣!”
他瞪着泛红的眼睛,足足地打量了我五分钟,肯定地判断道:“呵!你,还是个嫩学生娃啊!怎么现在还不回家?”
“不,我不是学生。”我摇头。
“那你?干什么的?”
我局促不安。说我是被父母赶出门的不良少年?
“写字的。”比起四处打零工,似乎写作还算件正经事。
“写什么?“
     “没写什么。就写一些垃圾。”
“要写,就要写那些,那些你真正想说给人听的故事......”他醉了,两眼发直地看着我。眼眸里有东西刺进我的心里。
“哦不,不写那些。”我的手指凉了,“我写的东西,能生钱就行。”

我不停地搬家。出租房简陋杂乱。我也不打算收拾,我看着我的小屋,昨天喝的速溶咖啡渍还粘在书桌上。喝咖啡是为了提神,虽然在我的文章里,咖啡成了道具,主人公们总那么优雅地喝着咖啡,他们品尝咖啡如同品尝上帝的微笑。我不是,我喝咖啡是因为我要靠它阻止磕睡,写那些垃圾文章挣钱。听音乐同样是为了写文章。我听音乐,是为了刺激我已麻木的神经。刺激它,让它重设一场诗意的幻觉,好让我的文字看上去更加地像那么回事。我下载了一堆的音乐,李斯特、德彪西、肖邦、莫扎特、和死亡金属、哥特摇滚、实验金属、迷幻金属混杂在一起,写文章时,我挑拣音乐如同挑选配料,为了让那些由字符拼凑出来的沙拉看上去更漂亮些。
我必须写。写字已经带不来当初给我的激动了。我看着一段段华丽的字段从我的指尖流出,一段段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、带着阳光、带着甜甜咖啡香味的文字在纸上飞舞,我却厌烦之极。一个晚上我可以写好几篇这样的玩意儿。当写字和生计联系在一起,当我不停地用电脑上的工具数着字数时,我不觉得我比一只闷头吃着饲料的猪高尚。
我后悔了。
其实,我从一开始就后悔了。我想念校园里那株红花似锦的凤凰木,在我离开学校那最后的回眸中,凤凰花开红似火,从校园的围墙内直烧到了墙外。那灼灼的红色在我的眼底烧了那么久。母亲曾找到我,试图接我回去,可我每次都拒绝了。
我回得去么?
(三)
我的脑海里全是咖啡馆里的那首歌。它喋喋不休地在我的脑海中吟唱着: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......”
我把网名全改为“石上花开”,于是,聊天室里出现了一堆的“石上花开”,在各个角落里,如散落一地的珠子般,熠熠发光,相映生辉。
我关闭了聊天室窗口,长吁了口气,关闭文档,啪地一声合上电脑。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曾那么肯定地认为,自己能成为叱咤风云的伟大人物,赢得全世界。而现在,我只想得到那个山里孩子的故事,它必是个好故事,能换来咖啡和钞票。
我又去了咖啡馆。
“小孩,你又来了......”他认出我来了,主动和我打了招呼。他今天没喝酒。
“不客气。别叫我小孩。。。。。。我不是小孩。”我有点心虚,咽了口口水,搓了搓手。
他抿紧嘴,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笑意,宽容地看着我。
“上次,你答应我,要把那个山里孩子的故事说完。”我放慢语速,提高了声音。我的声音听上去还算老成镇定,对此,我很满意。
“哦......”他努力从记忆中搜索那天醉后的谈话了,尴尬地点了点头,示意我坐下。
他看着我,微笑着说,“你那么年轻......告诉我,你16?17?”
“我17岁。”我的脸一红,郑重地更正。我的表现并非像我想象的那般完美。
“不是学生了?”
“嗯,我没读高中。”
“为什么不读?”
我语塞,沉默。
“不想读了。爸爸想把我弄出国去。我不去。我为什么要去?到一个都是洋鬼子的地方去,一边刷盘子一边读书?我现在不也过得很好。没人管我,我也饿不死。”
他安静地看着我,有礼貌地听着我说话,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。
“叔叔,恩,告诉我那个故事吧,那个......”我伸手指了指那幅太阳画,“那个画画的男孩的故事。”
还在几天前,我称他为“兄弟”,说得那么自然,而现在,我却不由自主地称他为“叔叔”了。今天他没有喝酒,清醒时的他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恬静深沉的气质,令与他对话的我突然觉得伪装是一种很傻的行为。
“哦,我说到哪了?”他像个大男孩般赧然一笑,搓了搓手,“那天,那天我喝多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五块钱,狗娃赢了五块钱......”
“哦,”他微微一笑,接着往下说,“五块钱......山里人天天为吃饭劳作,五块钱是大数目。”他看了看我,叹了口气,“我看着狗娃穿着用他爸的破旧大衣改的衣服、鞋子破烂得用绳子捆,胸口堵得慌。


“狗娃拿这个五块钱交了学费,终于成为学校里的第九个学生。余下的钱给母亲买了药......”
“山里的孩子从没上过图画课,我和李老师商量了下,由我临时给孩子们上几堂图画课,开开眼。”
“我随身带了些画具,虽然不多,但应付九个孩子绰绰有余。当我将蜡笔和画图纸摆在他们面前时,他们个个睁大了眼,连碰一下都舍不得。狗娃将图画纸和蜡笔还给我,他说:“老师,我们用石块在地上画就行。”他捡了块小石块,走出庙门,蹲下,就在外边的黄泥地上画了起来。其他的同学,也学着样儿,跟了出去,在庙门外的泥地上画画。我有生以来上的第一堂图画课,就是在庙门外的黄泥地上,为这群山里的孩子们上的。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蹲在黄泥地上,穿着破旧得看不清颜色的衣服,用树枝、石头一笔一划认真地学着画画的样子。狗娃画很有灵气,当我蹲在他的身边,夸他画得好时,他笑了,露出憨厚羞涩的笑容。”
他停了一下,看了看我的眼,“你没见过那孩子的笑,站在他自己的泥土画旁,他笑得我心里直发酸。”
“我问狗娃想学画么,他说,想。”
“我让他放学留下来学,可他却摇头说,放学他得马上回家帮爸爸干活。”
“我选了几幅画给他,然后,将画纸和蜡笔重新塞到他的手中。让他在家自己临摩着画,就画在白纸上,然后用蜡笔涂上颜色。”
“我和这群孩子们在一起呆了三个月。除了教画,我还教他们唱歌。你对他们好,这些孩子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你。在他们面前,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根本说不出口。他们在重新教我如何真诚地做人,做个正直的人。”
“三个月后,我得回校了。”
“我教他们唱最后一首歌,就是这首《石上花开》:
“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歌里有\青山、绿水、红日\白色\栀子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
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到那传说中的阳光海岸\美人鱼\不是那晨光中的泡沫\她笑着\轻舞\飞扬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
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到那歌声的尽头\光阴酣眠\柔情\似水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”
“我把所有的画具、书、应急药、多余的衣物全都留下了给孩子们。我给他们留下了我的地址,对他们说:‘你们要好好学习,长大后,走出大山,就照着这个地址,来找老师!’”
“狗娃低着头,久久不语,突然,抬起眼盯着我说,老师,你不会再来了,是么?我看着他的眼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来。我曾许诺过太多太多无法实现的承诺,但是,面对他的眼睛,我真的说不出口。”
“狗娃的目光,一直在那儿,十年了,还在。我带走了他最后的一幅习作,诺,就是那幅......”他抬眼看着那幅有着粉红色太阳的小画。”
“你后来,再没回去?”
“没有......”
“为什么”
“我还没准备好......”
“怎么才算准备好了?”
他笑了笑,用双手摩挲了下脸颊,抬眼看了看咖啡馆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咖啡馆门外进来一对情侣,在我们旁边的桌前坐下,低头轻语。他怔怔地看了那对情侣一眼,“也许,等我挣足了钱,挣够了,我再动身。”
呵呵呵呵,我禁不起大声笑起来。你永远也挣不够钱的。他怔了一下,随即,爆发出一阵笑声。
笑声过后,我们俩突然都陷入沉默。
“哦,对了,”他突然启声,打破沉默,“谢谢你那天把照片还给我。照片是李老师刚寄来的。像上是他和他的学生,是一位记者帮他们照的,那记者报道了山里孩子读书难的事,现在,那儿还是缺老师。。。。。。那女孩很聪明,学得很好,可不知道家里明年还能不能继续让她往下学。”他平静地说着,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,眼里却凝着哀伤。
他低下了头,将骨节压得辟啪作响,“十年来,我无时不刻在考虑着,我该不该回去,回到山里去......一直拿不定主意,也许是因为我害怕吧。我害怕那些孩子们的眼神,害怕我无法负担那些眼神对我的期望......”

我尝试着与他聊点其他的话题,他有礼貌地回应着我,但看得出,他心不在焉。
“我想把你和狗娃的故事写出来。”我轻声说。
他突然回过神来,双手抱胸,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,“孩子,我好象在《第六晚》杂志上看过你的文章,你是?‘两生花’?呵,一个女孩子名字。前几天才看到你写我的咖啡馆,里面提到你很喜欢咖啡馆里的音乐《石上花开》。”
我有点窘,“我......我很喜欢《石上花开》”
“下次过来,我刻录盘《石上花开》的CD给你。记得过来拿。”
“哦,多谢,多谢!”我坐直身子,连身道谢。
“直到看到你写馆里的音乐,我才将‘两生花’的笔名和你联系起来。我以前看过你谈论自己的父母,谈论过你的另类流浪生活......你很有才华。”他轻而缓地说,深深地看着我,“为什么,不回家?”
我别过脸去。“嚯,我懒得理他们。我自己过活,挺好的。”
他沉默着,看着我的眼。他的眼神犀利,若针硭般似乎能穿透我的心脏。我啪地关上电脑,一言不发,起身离开咖啡馆。
他也起身站立,伸手拍拍我的肩,轻声说:“父母毕竟是父母啊,再怎么不对,他们也是你最亲的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到那歌声的尽头\光阴酣眠\柔情\似水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
夜风凉凉地划过我的脸颊。身后,咖啡馆里的音乐在夜风中隐没,缥缈虚幻若梦。
“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” “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” “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”
我的脸上,有冰冷的东西悄然滴落。呵,怎么可能,我怎么可能会流泪?那不是我的泪吧,是因为风,因为冷风令我迷了眼吧......

(四)
     回到家,我没开灯,坐沙发上,摸黑从茶几上摸出一罐吃了一半的薯片筒,咯吱咯吱啃起来薯片来。屋内漆黑一片,我所熟悉的桌椅茶几在黑暗中是如此陌生而遥远。
是他们先不认我这个儿子的。
     我有令人尊敬的家人。他们的身影,他们的笑容时常出现在报纸上、电视上......镜头上的他们,总是那么文质彬彬、温和从容。家里的表兄妹们全是清一色的尖子生。我的姐姐同样出色,五年前,她以全市第一的优异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。电视台的记者专门到我家采访。父亲面对镜头,用他那一贯从容不迫的语调说道:“苏文是我们的独生女......”
“你们一家三口,合个影吧。”记者误会了。
“哦,不......”姐姐刚想开口解释,父亲摁了摁她的肩,拉着母亲坐在她的身边,从容不迫地摆了个POS,笑着。他们三人,风彩照人地出现在镜头前,如此和谐漂亮的一家人啊!
    他们以为我还未放学回家,却没想到那天下午我偷偷逃课了,当时我就躲在厅旁的衣帽间里玩掌上电子游戏。当我吃惊地听到外面客厅里的他们与记者的对话时,心里犹如扎进冰刺。
记得那天,我冷冷一笑,大摇大摆地衣帽间里走出,在父母尴尬而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厅门,“砰”地关门,离开。那晚我第一次在外过夜。我与几个哥门打了通宵的电子游戏。第二天早晨,当我回到家,父亲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。看着父亲一宿未眠熬红的眼,看着母亲因操心而憔悴不堪的面容时,我第一次品尝到报复父母的快乐。
是我不配,我不配做他们的儿子。我没有优异的成绩,没有出众的相貌,没有引以为傲的运动或者音乐天赋。他们不止一次地感叹:为什么小文学什么像什么,可小凯却不行,小凯根本就不像我们家里的人。我是这个家庭的另类,孤军奋战于他们投向我的失望而狐疑的目光之中。我焦虑而孤独,只有书写能让我暂时脱离这一切,如释重负。我以文字为盾,屏蔽他们的目光,躲在文字之后,我感到安全而惬意。从初二开始,我身边便有了一群铁哥们。和他们在一起,我从未感到自己如此重要过。我们一起抽烟、一起逃课、一起打群架、一起泡网吧......我是个坏孩子,可我不再孤独,我的身边充满笑声。我,才不稀罕他们是否喜欢我!


《石上花开》无论在何时响起,总能攫紧我的呼吸。我缓缓打开他的信。
小兄弟:
我决定回去,回大山里去。我看了你的小说了。你的小说,令我重回到了从前。这次,我再也不犹豫了。对于咖啡馆里的客人来说,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生意人,而对于那些山里的孩子们来说,我却是能给他们带来色彩与希望的老师。他们需要我。
狗娃的故事我没讲完。他后来找过我。他没有像你小说里的“狗娃”那样,成为一个优秀的画者。他早早辍学,小小年纪就四处流浪做小工。他积累了血汗钱,千里迢迢地过来找我。我拿钱拿衣服给他,他什么都不要。他说,就只想见见我,见了我他就满足了,他永远忘不了从前上学和学画的日子,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......我永远忘不了,他离去时的眼神。
我已把太多的生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。在阿堵物之间滚爬,浑身腥臭。这个城市喧嚣热闹,并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失色,我应该到山里去,那里有那么多需要我的孩子。他们需要我,他们需要有光、有色彩、有知识的童年。
我知道我并不是独行者,早有许多志愿者,在持续地做这件事。我们真的能改变那些孩子的命运么?我不知道。但我会尽力而为。我去了,再不给自己任何借口,让自己的生命留有遗憾。
小兄弟,你也别再给自己任何借口了吧,回去吧,回家去,回到校园里去,那是你应该去的地方。我在你的文章里,曾多次看见你提及母亲煲的牛肉土豆汤,写到校园里火红的凤凰花......你想回去,不是吗?家人是爱你的。他们对过去在不经意间伤害过你而感到内疚与不安。我见过你的父母了,当我提及你时,你那在人前坚强刚毅的父亲,居然一下子如被抽了脊梁骨般颓然泄了气,他说他愿意用自己的所有换取你的回头;而你的母亲,时常失眠心悸,她是再也经受不住更多的风雨了。
小兄弟,和解吧。人的一生如此短暂,不要浪费在彼此深爱的亲人间的彼此伤害上。
我相信你会回去的。
祝:
平安!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唐明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09年8月2日
“回去,回。。。家。。。”我喃喃自语,怔怔地看着信。屋内,乐音如水,脉脉流过我的心尖。
“去吧\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\歌里有\青山、绿水、红日\白色\栀子\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\石上花开
恍惚之间,我看见漫天铺地的凤凰花开,一树树,一丛丛,若燃烧着的火焰,热烈地将我包围,记忆中遗落的芬芳沁人心脾。。。。。。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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