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总愿在写春天景色时描述蝴蝶飞舞时的情景——三三两两,迎风振翅,或在花丛中嬉戏,或在树阴下停息。翩翩起舞的蝴蝶总会是春天这幅色彩斑斓的油画中最好的点缀。那是一种优雅的美,没有蜜蜂嗡嗡的声响,更没有百鸟叽喳的争鸣,只是扇动一时薄翅,从人们耳旁飞过,悄然无声。
我宁愿说,那是一种美丽的爆发。
想要成为一只蝴蝶,就要先成为蛹。那无疑是痛苦的,将自己封闭在极小的空间内,不吃不喝,静静地等待。每天都是一样的孤单,阳光被阻隔在坚硬的躯壳外,更不要说欣赏外面初春时万物复苏的美景。就这样,日复一日的等待,直到有一天,身体充满了力量,于是美丽在那一刻绽放……
而那美丽,也正如花期般短暂,甚至是昙花一现。十几天。美丽如流星划过天空,悄然而去,只留下一抹耀眼的银白。
一只蝴蝶,要经历吐丝作茧时的痛苦,经受在蛹中的寂寞。而它们,只为了在破茧而出时候那一瞬间的惊艳,为了飞过人们身边。
成长,就如同在蛹中的那一段时光,孤寂、迷茫。黑暗之中,只能依靠自己一步步摸索方向。光明,在此时只是理想中的彼岸,只是积攒力量时对明天的憧憬。未来?未来在哪里?未来何时到来?未来怎么样?甚至,我……我真的有未来吗?夜半孤灯,书山学海,当学子们从书桌上抬起身时,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。
至少,现在我还没有资格谈那些“蝴蝶”们的生活。我还只是一只蛹——正在痛苦的蜕变中的一只蛹,一只在黑暗中苦寻路途的蛹。未采对于我,就是一个梦。外人审视我,就如同在看一块堵石——是好玉或是石头,是价值连城还是一钱不值,只有蜕去外表后才能显现。
积蓄。再积蓄,只为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。却忘记了。人们往往不记得那颗星姓甚名谁,只记得,它划过天空时亮闪闪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