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择

窗外是一片冬日里难得的晴空，但是这晴空越洁净无瑕，越是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。我不禁自嘲：“哪里还有哆啦A梦，哪里还有时光机，能让我回到过去改变那个让我后悔莫及的选择呢？”

从小到大，我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。更别说是做父母循规蹈矩的女儿了。9岁那年，玩性未泯的我悄悄来到父亲的书房，父亲一直是我的偶像，所以我对他工作的这个狭小空间充满了好奇。我缓慢地移动着脚步，一会儿垫高脚尖看看书柜；一会儿伸伸手摸摸父亲的奖杯。还坐在父亲的椅子上转来转去。突然，我的手碰到了书桌上的笔架。笔架随之跌落，水晶散落一地。我慌了，我害怕母亲的唠叨，我更害怕父亲严厉的目光。正当我目光落到地上的碎片时，水晶好像折射出我的恐惧——是那么耀眼，那么冰冷。就像富士山顶的积雪，似乎终年不化。此刻我明白，我只能向父亲认错。但是眼前走过的小猫，似乎瞬间变成了我的替罪羔羊。

我低着头走出书房，父亲正在客厅看报。他面前摆放着一杯咖啡，咖啡还冒着热气，但这热气对我而言，并没有一丝暖意，我只感到一股严肃。

“爸……我……我刚刚路过书房，看到小猫在里面，旁边还有一堆碎水晶。”我不安道。

“唔……是吗？我们家的小猫什么时候跑进去了？”父亲沉着地说，眼睛依然盯着报纸。

我的头埋得更低了，目光扫过桌上的咖啡，似乎连那丝热气也融化在父亲的严肃中。

“其……其实，是……是我带……带它进去的。”我吞吐着说。我始终没有勇气承认是我自己干的，我后悔莫及我为了逃避父亲的批评，选择做一个不诚实的孩子。此后，每次父亲夸我诚实，夸我听话，我的心就像是被触碰到旧的伤口，既悔恨，又挣扎。